第23期 佐佐木 勇 教授 (研究生院教育学学科)

从发音的历史知道日语的现在  -汉字的发音是外语-

采访了研究生院教育学学科  语言文化教育学专业  国语文化教育学教研室 佐佐木勇(Sasaki Isamu)教授

(2010.2.22 社会合作与信息政策办公室  宣传小组)

佐佐木教授的“从亲莺圣人遗作看日本汉字发音相位论的研究”,以其独创性被评为有前途的研究课题,入选2010年度稻盛财团研究资助费对象(人文与社会科学领域)。这次有453人报名,自然科学类选出了40人,人文与社会科学类选出了10人,总计选出了50人。
资助费赠送仪式计划于2009年4月18日(周六),在格兰王子大饭店京都举行。(2010.3.19追记)

>宣布2009年度稻盛财团研究资助费对象的财团的决定请阅览这里

佐佐木教授的研究课题入选山阳放送学术文化财团2009年度研究资助(人文与社会科学部门)。

>山阳放送学术文化财团的网站请阅览这里
(截至4月14日,2009年度研究资助没有在网站上公布)

简介

教授说,“我出生在新泻佐渡,因为我长在农村,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『梦想』,上了当地的高中,然后上了大学”。

第一次参加金子彰(Kaneko Akira)新泻大学副教授(现在为东京女子大学教授,研究日语历史)的研究会是大学一年级的时候。金子老师给我看了亲莺加点『三帖和讃(Sanjowasan)』,并问我,“你觉得这些红点是什么意思?”。看了那本书,确实看到汉字周围有红点。我当然不知道这些红点是什么意思,从那时起,我在金子老师的指导下,开始研究“亲莺的词”。
我找到了我想做的工作!

亲莺加点『三帖和讃』(『增补 亲莺圣人真迹集成』(2005-2007年,法蔵馆))

专修寺蔵「三帖和讃」声点图(『增补 亲莺圣人真迹集成』(2005-2007年,法蔵馆))

 

以下这个网页的文献照片都来自『增补 亲莺圣人真迹集成』(2005-2007年,法蔵馆)。

来自中国的汉字连同读音一起传到了日本

佐佐木教授平静地说道,“首先我们说说汉字。汉字是来自中国,书写中文的文字。大家都知道汉字有音读和训读,这个发音有吴音和汉音”。教授有点烦恼,不知道如何向外行的笔者说明难以说明的研究。

对已经表露出“!?”的笔者,教授翻开词典对我说,“你查一下『木』字”。
“用『ki』查还是用『moku』查”?我好久没查汉和词典了。词典的“木”字下面,确实写有训读“ki和ko”,吴音“moku”和汉音“boku”。
吴音先传入日本,然后汉音传入日本。再后来,吴音和汉音,还有音读和训读混合在一起,“汉字”就从外语变成了外来语。

教授说,“即使英语好的人在咖啡店,不是说『咖啡』,而是说『kohi』,是吧?这是因为大家都接受了作为日语的外来语了”。
正如现代也不断将外语变成外来语一样,当时的一般老百姓为了说起来方便,将中文改变成了日本汉语。

现在日语的一半以上的发音原来是中文。音读与训读混在一起的词汇很多。作为我们熟悉的例子,教授举了“广岛大学”的例子。“Hiroshima(广岛)”是训读,“Daigaku(大学)”是音读。如果全部音读的话,则是“Koto Daigaku”。如果这么读的话,谁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。

细分的话确实不同

对金子老师的“你觉得这些红点是什么意思?”的提问的回答是声调。表示声调的标记。

在对汉字的声调(汉字声调)进行研究的过程中,发现一个汉字的声调不止一种。因此教授假设这是因为资料的不同引起的差异,并且将资料分了类。
资料分为如下6类。

第1类是“字音直读资料”。
以汉字发音读汉文,如念“经”那样的汉文音读资料。

第2类是“汉文训读资料”。
汉文课中训读汉文的资料。比如汉文文本的『论语』和『毛诗』等。

第3类是“经书训读资料”。
如上汉文训读资料中,汉文文本是『佛母大孔雀明王经』,『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』等佛经。

第4类是“日化汉文训读资料”。
汉文训读资料中,『将门记』,『本朝文粹』等汉文文本在日本写的汉文资料。

第5类是“音义与字书”。
『孔雀经音义』,『类聚名义抄』等音义和汉字词典。

第6类是“词典”。
『倭名类聚抄』,『色叶字类抄』等国语词典。

比较了这6类的发音,发现在音韵和声调方面,第1类字音直读资料和第2类汉文训读资料很规范,第3类经书训读资料中有日语化的汉字音。第4类日化汉文训读资料比第3类更进一步日语化。第5类音义与字书和第6类词典
中,第5类音义与字书可以看到更规范的汉字读音。
可以看出曾经的日本汉字发音,因为使用者的学习程度,使用目的,使用场所的不同,发音也不同。

获得“新村出奖”!

教授将这个研究成果汇总到了『平安镰仓时代的日本汉音的研究』研究篇和资料篇(2009年汲古书院)之中。教授说,“从这个研究中使用的有代表性的资料中精选出一部分,整理这些资料中的所有汉字音,作为资料篇。我觉得这个资料篇可以长期有用,希望更多人使用,希望大家买资料篇,所以把它单独编为一本”,希望资料篇能得到有效利用。

他的彻底验证研究使他获得了2009年度的新村出(Shimura Izuru)奖。

这个颁发给为国语学(日语学)和语言学作出重要贡献的研究的奖,是由为了表彰日本语言研究的先驱者,因编写『广辞苑』而闻名的新村出博士的功绩设立的新村出纪念财团主办,于1982年起颁发的奖。2007年度和2008年度,连续2年没有获奖者,可以推测获奖标准是非常严的。佐佐木教授曾于1987年,作为镰仓时代语研究会(代表:时任文学部教授小林芳规,现为广岛大学名誉教授)的一员获奖,这次是第二次获奖,取得了辉煌的成就。

令人高兴的副产品

教授说,“不汇总的话还真发现不了,在整理代表性注音资料的过程中,发现中国的词典的注音,假名注音和声调的比例,因资料组而不同”,微笑地看着这意想不到的副产品。
可以知道这个资料占全部注音资料的声调的比例要比规范资料组(接近第1类的资料)高。
现在,外语的初学者用假名,发音符号和声调符号将单词的发音和声调标注于课本中。但是随着学习的深入,假名和发音记号越来越少,仅标注声调符号。教授认为,学习程度高了,标注声调的比例就高,标注假名和发音记号的比例就低。

我想研究亲莺遗作全部资料!

教授现在正从事新的研究。
他强调说,尤其是“我想研究至今留下大量亲笔书籍的亲莺,研究亲莺留下的全部资料的汉字发音。我想通过详细研究一个人的语言,搞清楚镰仓时代的汉字发音的相位差。这是出生于日本的我的责任”。
据说教授有过一次调查亲莺圣人亲笔资料的机会。他说,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感动得汗毛倒竖的感觉,下决心进行研究。

“字音直读资料”的『阿弥陀经注・关无量寿经注』,虽然详细加注了声调,但是假名注音极少。

汉文与日化汉文训读资料『教行信证』『净土论注』,除了声调,假名注音的比例较高。

混合汉字片假名的西本愿寺蔵『唯信抄』,在形成汉语的汉字上仔细地加上了声调和假名。

而『唯信抄文意』『一念多念文意』则只标上假名,没标注声调。

亲莺亲笔『一念多念文意』卷末的批注

 

这本『一念多念文意』的最后部分有如下批注。

“ヰナカノ・ヒトヽヽノ・文字〈モンシ〉ノ・コヽロモ・シラス・アサマシキ・愚癡〈クチ〉・キワマリナキ・ユヘニ・ヤスク・コヽロエ・サセムトテ・オナシコトヲ・トリカヘシ/\・カキツケタリ・コヽロアラムヒトハ・オカシク・オモフヘシ・アサケリヲ・ナスヘシ・シカレトモ・ヒトノ・ソシリヲ・カヘリミス・ヒトスチニ・オロカナル・ヒト/\ヲ・コヽロヘ・ヤスカラムトテ・シルセルナリ・ 康元二歳丁巳二月十七日 愚禿親鸞 八十五歳 書之”

 

教授分析道,“可能是亲莺将读者定为“ヰナカノ・ヒトヽヽ”(田舎の人々(农村的人们)),为了能使他们“ヤスク・コヽロエ・サセムトテ”(易く心得させむとて〈=簡単に理解させるために(容易理解)〉)而写的『唯信抄文意』『一念多念文意』是不需要声调的”。使我感受到了一直努力如何让老百姓理解,到了85岁还说“希望更多人看我写的书”的亲莺的“心”。

看到了“希望更多人看我写的书”的努力。

后记

佐佐木老师始终以平静的口气进行介绍,当我听到教授说“利用古文献的研究,是了解历史到现在的非常有趣的学问。研究的对象是始终有被烧毁危险的古文献,所以我想一步一步,坚持不懈地验证这些资料。从事了这个研究后,我觉得这是在日本的研究人员的责任”的时候,我感受到了他的坚强的意志。我完全被教授吸引了,在采访结束时,我成了一个祈祷现存的这些资料,不再遭遇战争和火灾等灾难,完整地流传给后世的人。但是,令人敬畏的亲莺圣人!85岁还在工作,确实不是一位普通人!正是因为他有健康的身体才能做得到的吧,真羡慕……(O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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